海色

山雨欲来风满楼

【曦澄】参商(玖)



蓝大终于动心了动心了动心了啊啊啊啊啊啊…
更文更文了,我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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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算起来蓝曦臣其实也与江澄相识多年,虽说不同于与聂明玦、金光瑶般相知相惜的患难结拜的兄弟情,却也算得上识得,可他从未像今日一般认真意义上认识江澄。江家先祖游侠出身,江氏一脉剑法也以潇洒自由无拘无束为剑风,江澄身手不凡,承了先祖风范剑法中除去那些华而不实的招数留得干净利落四字,他的身手是这一辈的佼佼者,难怪世人称惹谁也不该惹江澄,蓝曦臣握着朔月避开方才那一令人防不胜防的剑影,心有余悸。




只可惜这场悬乎的比试在梦魇即将震塌梦境之后被迫草草收场,突如其来的状况皆令二人始料未及,江澄将三毒收回剑鞘之中回头瞥见蓝曦臣周身环绕着尚未散尽的灵力,被包裹在之中的蓝曦臣仿佛置身世外犹如出尘脱俗的仙人,看得江澄好不真实,就像下一刻他便会消失在江澄面前,就如同现在正面临溃散的梦境,如同那些从前的莲花坞,如同江澄从前上元节所暗暗期许的每一个愿望,在未来的某一刻,分崩离析。他眨了眨眼看着逐渐消散的梦境,爹娘的面容,长姐的轻语…以及魏无羡曾对他竖起三指信誓旦旦许诺过的话语,都随梦境消散,这是一场梦,一场真实却又虚假的梦,对于江澄而言都已经不复存在,他闭上眼,试图将这一切抛之脑后。





“泽芜君,梦魇将临,你若此刻不走待会就不好脱身了。”他悠悠抬起眉眼直视蓝曦臣,




“江宗主请放心,既然来到此地就无临阵脱逃的道理,你我二人得一块出去大家方能安心。”




江澄闻言闷哼一声负手朝着大量邪气聚汇之处前去,蓝曦臣收了剑紧随在他身后不偏不倚三步之遥,那邪物不愧一个邪字在内,呈乌黑团状,稍稍接近却觉得压抑无比,江澄正暗暗思量这物究竟想做些什么,下一刻,他的瞳孔收紧朝着蓝曦臣喊道:




“蓝曦臣!闭眼!”





然而已经晚了,他看见了一切。
那是江澄最为不耻的过往,与方才蓝曦臣看见的美好梦境形成对比。莲花坞的覆灭,江澄身上所留下的温家家纹,还有那颗失了的金丹。他尽量平复自己此刻的心情,即使冷汗已遍布他的后背,脊梁骨窜上一股凉气,江澄清楚的意识到这个梦魇想要什么——人心中所惧,便是他所求。他盼望着蓝曦臣过目便忘得一干二净就好,这事也本就与他无关,可蓝曦臣煞白的脸令他知晓,这人不仅看得了所有,还铭记于心。





“江澄…这是……”蓝曦臣颤抖着身子回想方才眼前闪现过的一幕幕画面,犹如被天雷劈






“泽芜君,梦境之中皆为虚幻,所有皆为假象。”





江澄定了定身子好让自己看上去与平日无意,他没想到过了那么久那么多年,那些事再次在自己眼前重演心底还是突发的绞痛,仿佛这些事皆历历在目。然而令他未曾料到的是梦魇似乎将蓝曦臣也算入了“猎物”之中——江澄看见了金光瑶。





那大概是射日之征时的金光瑶,与他身前般模样,长着一张占便宜的脸,不同的是眉间无那金家象征的一点朱砂,他温和的笑着向蓝曦臣递出一方干净的白帕,似乎是想与他擦拭面部沾染污渍。江澄记起来了,那是蓝家遭难蓝曦臣背着藏书逃亡的时候,而后他与金光瑶之缘便是此刻。那镜像逐渐消散,接下去是聂明玦被金光瑶设计身亡那一幕,随后便是观音庙…江澄看着蓝曦臣本就不好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下去最后变得无比苍白。蓝曦臣看着这一幕直想苦笑,不由自主的想要偏头去看江澄,不料像是与江澄有些神秘默契,竟是双双对上了对方的目光,他又一次苦笑心道:原来你我二人,并无区别,有苦难言。





江澄执起紫电散出灵力,一边挥打一边朝着蓝曦臣那边望去,良久,他露出一抹淡笑,道:






“今日之事,对你我二人而言皆是私密之事,你不言我定不多语。回去后,便忘了吧,蓝曦臣。”





蓝曦臣颔首,他再次将裂冰递至唇边,节骨分明的手指抚在白玉萧身,他在等,等那雷厉风行的紫色电光照耀他的眉眼。良久,他终于看到那包裹着紫色电光的鞭影,白玉萧音起,紫电鞭影残,这一场梦魇所制造的荒唐大梦,终究还是落幕了。




待蓝曦臣辗转醒来时已是正午,外头好似落了雪,光映着雪刺进未拉上帘子的屋内,将有着昏暗的里屋照得更亮了些。




“兄长,身子可有大碍?”蓝忘机见他转醒,替他把了脉又唤来医师查看一二方才定下心,





“我无事,忘机…江宗主可有什么情况没有?”





“江澄老早就醒了,身子也暂时看不出什么端倪,泽芜君……这次多谢你。”见蓝忘机冷着脸魏无羡便把话接过,心底思虑着江澄醒时,除了看到曲怀柔与江厌离相像的脸有些惊讶,然而那些惊讶也在知晓曲怀柔与他是血亲后随即消失,他竟将自己与蓝忘机无视了,这是魏无羡未曾想到的事,江澄本该指着他让他滚出莲花坞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他本想好了应付江澄醒来后所对他与蓝忘机说出的那些讥讽言语,可江澄并没有开口与他说话,甚至未曾正眼看他。





蓝曦臣点头示意却不开口接话,他没办法再与面前二人交谈关于江澄此人的话题,尤其是当他亲眼所见镜中景象后。蓝曦臣无力的并拢五指后又摊开重复几次,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每一个人都曾过得那么艰难。





蓝曦臣从入梦至今已去了三日有余,云梦落了雪愈发冷了,听管事一言,江澄在金凌的软磨硬泡下终于松口让他在莲花坞暂住几日,至于蓝曦臣与曲怀柔则交代了好生款待不得怠慢,独独未提蓝忘机与魏无羡。他在屋内用了膳后有些莫须的烦闷,渡步至屋外披了外衣便随性走动散步只想着消食,却不想胡乱逛着进了一片梅园,那通向园子之路十分隐蔽,蓝曦臣甚至是下意识的就往那一处走去,他走近园内,梅花有些结了苞有些已经开了,大片红梅点缀着漫天飘扬而下的片片细雪,一番景色让他出了神,紧接着园内声响便将他引出梅景之中。





园内一片好似特地空出的地上有一人正在舞剑,剑法利落有力,潇洒自如,一袭紫衣翩然,被剑气刺下的梅花花瓣顺着那人的身姿环绕四周,蓝曦臣又走进了些想看清那人的面容,细眉杏眼,锐利俊美——是江澄。





江澄隐约察觉有人近身,便挥舞几下预备着收了三毒,不想雪又下得大了些积在梅花上又将殷红花瓣压落,三毒在他手中打转飞舞,将落梅刺成好几份随后飘落,他回头去看站在不远处的蓝曦臣,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蓝曦臣看着由红梅点缀舞剑翩然的江澄,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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